松间鹤

bjd娃娘;
佛系同人写手;天雷鬼灭义忍
新选组厨;
翻译。

【自翻】森满喜子《冲田总司面影抄》第十五章、专称寺

十五、专称寺

 

    冲田总司的墓所位于东京都港区元麻布三丁目1-37的净土宗专称寺内。

    这里也保存着冲田家的逝者名簿,上面从冲田勘右卫门至阿光记载着二十位戒名。冲田总司的戒名是:

    “贤光院仁誉明道居士”

    或许当时的住持在起戒名时,联想到他短暂却又如阳光般的人生和重感情、开朗、率直的性格,所谓“坚定地走在人生道路上、值得赞颂的人”,这便是戒名的含义吧。确实是非常适合总司的戒名。

    传言称,当时总司的遗体连夜秘密转移到寺内,悄悄埋葬。阿光夫妇身在遥远的出羽庄内,近藤的妻子阿常也前往近藤勇的本家上石原避难,所以我猜想,将遗体送到专称寺的应该是最后照顾他的植木屋平五郎和那位那位老婆婆。官军对新选组非常痛恨,如果他们知道新选组的冲田长眠于此地,恐怕会掘墓斩首示众。一直藏匿冲田的植木屋也会被问罪。因此,总司确实如传言中所说一样非常机密地下葬。

    墓石的右侧刻着乳名“冲田宗治郎”,左侧则刻有“永代祠堂料金五两”的字样。正面写着:

    “宝握全入信士  文政九年戌年十月十一日

    贤光院仁誉明道居士  庆应四辰年五月晦日

    宝阁耀云信士  嘉永寅年九月五日”

    其左右的戒名是日野的大野元治郎(是否是世袭的名字?),如今林太郎本家的隔壁也住着姓大野的人家。

    不知是谁于何时修建的坟墓,阿光一家当时几乎只带着随身衣物前往庄内,经济拮据。由此看来,也许是日野的井上一家,也许是与井上家有什么关联的大野家修建了坟墓,一切无从考证。从“金五两”的永代祠堂费用这一写法来看,可以推测出墓石年代已久了。

    明治二年,新政府颁布了针对以德川庆喜为首,一系列抵抗官军者的大赦令。到了明治八年,政府又发布了阵亡者赦免布告。

    “现免除各地阵亡者一切罪责,其亲族可祭祀供奉亡者,特此告示。”

    至此,幕府军一方阵亡者的遗族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祭祀先人的亡灵。在此之前,无论做法事还是修建墓所他们都必须掩人耳目。冲田的墓碑上刻着乳名也是同样的道理。

    直到明治六年,彰义队等供奉进东照宫的时候,阵亡者的遗体还未能改葬,他们就沉睡在清水堂附近的荒冢里。现在的墓所是明治八年左右,政府布告发布的次年才建立的。

    昭和十二年七月二十二日的《都新闻》记载:

    “冲田要氏(阿光的孙子)在整理家财时发现大量古文书,其中提到舅祖父冲田总司的墓所位于市内八木樱田町二八(现在的地点)的专称寺内,冲田祖上一家均长眠于该寺院内。”冲田要一直不知道总司的墓所就在专称寺中吗?还是说,为了躲避世人对新选组的偏见,只曾悄悄前去扫墓?如果真是这样,冲田家竟然因为世人的眼光避讳了如此漫长的岁月,不禁让人心痛。

    昭和十四年九月,冲田要在专称寺墓地堂堂正正修建了新墓碑。

    冲田家世代之墓的右侧刻着着冲田总司,左侧则刻着阿光的长子、即冲田要的父亲冲田芳次郎的名字和大致经历。然而,或许是为了彰显祖先的事迹,冲田的简历上同时刻着“天然理心流免许皆传”与“北辰一刀流免许皆传”的字样。北辰一刀流是幕末非常流行的剑法,试卫馆的山南敬助与藤堂平助等人都是北辰一刀流的剑客,总司或许曾向他们习得该流派的剑法,但如果要获得免许皆传,就必须离开试卫馆,正式拜入北辰一刀流门下。但是至今我们仍未发现任何可以佐证的史料记载。

    专称寺的住持小村常宪称,昭和十四年,重建墓碑时,总司的遗骨从旧墓所改葬至此处。我最开始对冲田总司感兴趣的时候,还没有任何一本书提到墓所的事情,甚至连墓所有没有保存至今都无从知晓。昭和二十三年,我致信子母泽先生,没想到他在百忙之中给我回了信。信中详细说明了总司墓所的地址和戒名,附加内容如下:

    “我对总司的离世深表惋惜。如果你来东京请务必拜访他的墓所。不过,那里历经战灾和各种岁月的侵袭,我并不清楚如今变成何种面貌。”

    冲田有留下墓所,单是知道这一点就足以让我感动地至今难忘。并且就像这封信里所写一样,东京历经大正十二年的关东大地震、昭和二十年的空袭,再加上大规模的区划整理,实在难以推测古旧的墓所究竟变成何种面貌。某位知名人士就曾被迫三次迁徙祖先在东京的墓所,最后不得已,趁健在的时候在京都为自己买下了墓地。

    冲田总司的墓所又会变成什么样?我心里非常在意,趁上京的机会,五年后的昭和二十八年春天,我终于得以前往一会。在东京站前乘坐前往驹泽的巴士,于爱育医院前下车。这条路线至今也是前往专称寺的最佳选择。从爱育医院往回走约一丁目便能看到专称寺。途中路过一家花店,我买下了我能抱得住的全部当季鲜花。毕竟是年轻人的墓所,我想供奉上尽可能多的鲜花。

    到了专称寺,我小心向住持询问道:

    “我听说这里长眠着这样一位人士,特地前来拜访。”

    不知为何,我心里十分羞涩,怎么都无法说出冲田总司的名字,于是边将写着名字的纸条递给对方。住持点头道:

    “啊,原来是冲田总司先生。他的墓所就在这里。”

    我终于得到了明确答复。

    “真的在这里吗?”

    “没错,就在这里。他的后人也来扫过墓。”

    “他的后人也来过吗?”

    “是的,是从立川来的。”

    我又惊又喜。要是背后没有玄关的墙壁恐怕就会一屁股跌坐下去。住持也被我惊喜的表情吓了一跳,很快他又道:

    “请进。”

    说着他便引着我走向墓地。

    总司的墓碑静静地沐浴在暖春的阳光下。墓碑侧面可以清晰地看到冲田宗治郎的字样。墓地万籁俱寂,不见人影。供奉的花束也早已枯萎。我将枯萎的花束丢弃,重新奉上怀里的鲜花,点上线香。

    现在,我终于来到了冲田总司的墓前,如若不像这样提醒自己,就仿佛身在梦中一般不现实。但他的墓所确实就在此处,历经百余年的岁月,预示着名为冲田总司的年轻人确实存在过,他正长眠于此。

    扫完墓来到居室,住持让我拜读了冲田家的古文书和逝者名簿。可惜我因为参拜墓所太过兴奋,并没有记住古文书上都写了什么。曾有人说过“那时候要能拍照纪念就好了”,但当时的我完全想到这一层。

    与冲田隔世相望的喜悦实在难以用言语形容。

    那年(昭和二十八年)秋天,我再次上京,再度拜访了专称寺。当时的寺院本堂因为空

袭被烧毁。不知是否是住持所种,广阔的空地上,一大片大波斯菊迎着秋风摇曳,红色、白色、粉色……或许是住持精心打理,总司的墓石犹如矗立的悬崖般被一束红色的小菊包围,花香袭人。那日天气晴朗,即便身在东京市区也能听见鸟鸣。也许麻布的附近正是东京的绿化带,从那以后我也曾多次拜访墓所,每次都鸟鸣呦呦,十分幽静。经历了震灾、战火、区划整理……百余年前的冲田总司依旧安然地沉睡在这里,在风云变幻的东京市中堪称奇迹。遭到美军B29空袭化为平地的只有寺院的本堂,墓地没有受到火灾的波及。

    “不过墓石因此被熏黑了。”

    住持曾这样说道。

    昭和三十一年,我拜访专称寺的时候,本堂已经重建成现在的样子了。

    冲田的墓所不知何时种上了一棵女贞树。住在尼崎市的三浦美佐子女士拜访此地的时候,那棵树正开满了洁白的花朵。三浦女士在随笔《花之寺》中写过参拜墓所的印象记,其终章的内容引用如下:

    “古旧墓碑的后方种着女贞树,树上竞相开满了白花。那白花不算特别美丽,若在平时必然不会留意,但那时那地,那片花树却像拥抱着冲田总司的墓地一样。据说冲田生前并没有相好的女性。若要提起爱护他关怀他的女性,就会让人联想到他的姐姐阿光。

    看到被女贞树的花朵包围起来的冲田之墓,我的眼前便浮现出一位少年枕在温柔姐姐的膝上,少年的睡颜仿佛刻在脑海中一般清晰。不知为何,我心目中的冲田总司并不是那位凄壮的剑客,而是露出凛然又哀愁神态的少年模样。”

    女贞树是常青木,每年五月左右便会开放白色的房状花朵。冲田墓所的女贞树由于太过茂盛,导致墓地照不进阳光,后来不得不连根砍伐,现在还能依稀辨出隐约的痕迹。

    随着司马辽太郎的《燃烧吧,剑》、《新选组血风录》的刊行,再加上昭和四十年电影《新选组血风录》的上映,前往专称寺扫墓的人逐渐增多,到了昭和四十六年电视剧《燃烧吧,剑》放映的时期,扫墓的人数终于达到了爆发的状态。

    尤其是忌日的五月三十日,前来扫墓的人们甚至排起了长队,住持也惊讶地表示就职四十年以来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的场面。

    从北方的青森、北海道,至南方的鹿儿岛,来此扫墓的人们遍布全日本。从花盆到花瓶,全都盛满了时令鲜花,即便是炎炎夏日,供奉的鲜花也从不间断。人们有的捧着hohoduki的花盆,有的捧着牵牛花的花盆,贡品也多种多样,有点心和水果,也有果汁和酒水,还有手工制作的新选组队旗、彩线绣球、布偶等,以及各地的民间工艺品、五彩斑斓的千纸鹤,小小的墓所放满了装饰品。扫墓的人们为了防止蚊虫叮咬,还供奉上了蚊香和杀虫剂。

    我经常收到读者来信称:“原本以为只有自己来扫墓,没想到人那么多,墓所被装饰得太过华丽,总觉得有点奇怪”“不应该是这样才对”等等。但也有读者在信里写道:“被装饰华丽的墓所并非某一个人独自能够完成的,而是许多人将心意合在一处的结果。这是大家对冲田怀念之情的集合”。

    的确,冲田的墓所一度色彩过于华丽,以至于几乎失去了墓所该有的样子。但这却是喜爱冲田总司的人们那份怀念之心的集合。曾有一位高中生利用暑假打工,攒了两年才筹集上京的费用。也曾有人利用修学旅行中为数不多的自由活动时间前来扫墓,想着夏天炎热冲田先生会不会口渴,便供奉上了西瓜。从北到南,来访的人们络绎不绝,他们在住持准备的《冲田总司日记》上写下自己的思念。

    昭和四十七年五月,墓所上方建起了红色的铁皮铺顶。

    “古早的墓石生了霉,再加上冬天雨水霜露的侵袭,到了晚上,墓石里面会结冰,这样便会从墓石内部开始腐坏,因此冲田家的人要求修建上铺顶。”

    不记得第几次扫墓时,住持这样告诉我。壬生墓地的芹泽鸭之墓(旧墓石)似乎也是因此自然腐坏的。

    “好不容易留存至今,我想好好保护这块小小的墓石。”

    住持由衷地说道。有位心仪冲田的老妇人听说之后,便在自家经营的寿喜烧店里向客人们募集款项。几个月后终于募集到十万日元,出资修建了这个红色的铺顶。此外,寺院还在其中添置了经卷桌。红色的经卷桌上,用金字写着“冲田总司君菩提为”。

    有人批评红色铺顶说:“还是没有比较好。有失美观。”,但修建铺顶的理由正如上文所述,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墓石。

    此后,前来扫墓者也在不断增加,从四十九年八月的盂兰盆节起,寺院开始禁止参拜。为了保护墓石免受损伤,一直守护墓地的住持决定禁止檀家以外的人员随意参拜,这也是必要的防护手段。

    冲田的墓所已经保存了百余年的岁月,为了今后它能继续存在下去,这一手段对真心喜爱冲田的人们来说着实英明。能够得到如此负责的住持守墓,也是冲田的幸运。不过,我也时常收到读者失望的来信:“好不容易为了扫墓筹集了资金”、“原本很期待要是考取了东京的大学就能来扫墓了”等等。这些读者们是否也和过去的我一样,想要前来扫墓,与冲田直接见一面?这样的心愿究竟何时才能实现?我在回信中表示:

    “虽然无法前来扫墓,但冲田总司已经化作灵魂,无论何人,身在何地,只要思念着他,他都会常伴人们左右。如果想在忌日为他扫墓,不妨在自家的佛坛供上鲜花,为他祈求冥福。”

    后来,我又收到某位高中生的来信:

    “我家里没有佛坛,所以我在自己的桌上放了冲田君的书,供奉上自己捏的大饭团。”

    五月三十日,日本各地喜爱冲田的人们各自祭典他的亡灵。虽然无法直接前去扫墓,但时光历经百余年,他的墓所依然留存至今,冲田总司就长眠在那里。

    与昭和二十三年以前,无从知晓冲田是否留下墓所,心中一片茫然的我相比,现在的大家要幸福许多。墓所依然存在。单是确认这一点就足够幸福了不是吗?

 

冲田家的人们

 

    明治六年,阿光一家从庄内归来。林太郎和长子芳次郎在戊辰战争时期曾作为新征组一员参战,直到九月为止都在各地战斗。和田东藏所著《戊辰庄内战争録》中称,林太郎是林茂助队的伍长,芳次郎当时只有十六岁,隶属菅野正助的队伍。名簿上将芳次郎的名字错写成了冲田芳之助。同队中还有日野出身的马场兵助。(以上出自林荣太郎的调查)马场兵助也在明治六年,带着妻子和五个孩子回到了日野。

    林太郎回到东京后成立了即座师(生丝买卖),至今还保存着当时使用过的秤。芳次郎下面,还有两个名为阿石和玖磨的妹妹。芳次郎后来当上了警察官,与井上泰助(井上松五郎的长子)的妹妹阿花结婚。

    明治十年,芳次郎作为警察队的成员参加了西南战争,与萨军作战。他的剑术似乎也很出众,在冲田要修建的大墓碑上,他的名字后写着“陆军宪兵剑术师范、天然理心流免许皆传”。出征西南战争的警察队中有许多剑术出色的旧士族,他们让萨摩健儿感慨说:

    “官に赤帽と銀筋無くば

  花のお江戸になぐりこむ”(如果官军的装束没有红帽子和银条纹,就可以轻易打败)

   红帽子指的是近卫兵,他们也很厉害。银筋指的是制服裤子上有银色条纹的警察队。出征西南战争的原·幕僚士族们大多抱着“一雪戊辰之耻”的想法参战。冲田芳次郎时年二十五岁。他的心中会否浮现起与自己同样年纪就去世的舅舅冲田总司的面影?还有近藤勇、土方岁三,以及在鸟羽伏见阵亡的亲戚井上源三郎的面容?如今正是向杀害他们的萨长军报仇的时机——芳次郎持剑的一刻会否抱有这样的心情?

    他平安凯旋了,后来也作为警察官工作,直到在仙台退休。之后,他在盐釜投资渔业,因为不熟悉该行业导致破产,明治二十八年一月二十六日,年仅四十三岁的他在极度贫困中病逝。林太郎过世于明治十六年,享年五十八岁。阿光也跟着芳次郎来到盐釜,自失去了全家的支柱后,阿光与阿花的生活本就十分艰难,芳次郎的孩子重治只有六岁,而冲田要当时刚出生三个月。

  日野的井上泰助一家得知阿光的境遇后,立刻卖掉田地折合成金钱,前往盐釜迎接阿光。之后又帮忙还清了芳次郎的借债,让阿花和孩子们住在立川市,阿光则跟着她四十六岁时生的小儿子卓吉生活。卓吉在铁道省工作,后来接受满铁勤务的任务去了大连。阿光无论如何也要跟着卓吉一起,不顾亲戚们的反对,于明治三十九年,以七十四岁的高龄渡海来到了大连。

    次年,她在卓吉、儿媳,以及两位孙女的看护下去世了。

   “希望你们告诉日本的亲戚们,我是在异国他乡安然离世的。”

    她留下了这样的遗言。(出自钓洋一《新选组再掘记》)

    与弟弟总司的薄命相比,阿光得以在七十五岁的高龄过完一生。虽然这一生在幕末的动荡时局中度过,但阿光性格坚韧,温柔地守护了冲田家的男子们——弟弟、丈夫、儿子。

    另一方面,立川市冲田家的长子重治在明治四十三年不幸去世,年仅二十三岁,十七岁的冲田要继承了冲田家。

    冲田要如前文所述修建了新墓碑,此外,月形电影《冲田总司》上映期间,他还在立川电影院设置了为期一个月的免费放映,昭和二十七年,五十七岁的冲田要病逝。现在冲田家的家主是他的长子冲田胜芳。

    卓吉住在横滨的鹤见,他也经常前往专称寺扫墓,他于昭和三十五年十月去世,享年八十三岁。据专称寺的住持称,他是位“高个子,身体健壮,长相可靠的老人”。

    芳次郎的墓所位于盐釜的东园寺,昭和四十一年,胜芳的次子武司从东京驾驶小型卡车,不远万里将芳次郎的墓运至专称寺。如今,他便长眠在总司小小的墓石隔壁。


后记

    以冲田总司的史料整理而成的《面影抄》系列,到这本《冲田总司·面影抄》已经是第四版了。昭和四十年,我曾让执笔《新选组血风录》《燃烧吧,剑》的司马辽太郎先生过目了第一版的《面影抄》,司马先生建议说:

    “文章所含私人情感太多,希望能更像论文的风格。”

    之后,我便向全国各地搜寻冲田相关的史料,在第一版《面影抄》的基础上追加史料,重新编写,昭和四十三年,第二版《面影抄》完成,我将原稿直接交由从青森到鹿儿岛,遍布全日本的有志之士校阅。后来,新人物往来社的大出俊幸先生偶然看到了拙作,他表示希望将面影抄收录进《新选组觉书》里,于是我便再次修改,于昭和四十七年二月刊行了第三版《面影抄》。随着新选组研究与冲田研究的急速发展,《新选组觉书》中的《面影抄》内容越发不够完整,正当我为此烦恼之际,大出先生再度联系我说,希望我能重编面影抄,作为单独的一本书出版,因此,便有了现在大家看到的第四版《冲田总司面影抄》。

    我想把目前为止我所知道的冲田总司相关史料毫无保留地写下来,但所谓史料,总在不断地被发掘。就好比拾潮的时候,用铲子挖开砂土,里面涌出许多蛤蜊,捡着捡着这块沙中的蛤蜊越来越少,正打算换个地方继续时,随手再铲下去,里面竟然还有更大的蛤蜊等着自己。发掘史料或许就和拾潮一样吧。

    且那些史料早已被百余年的岁月埋没,久久发掘不出难免让人心生不耐。虽说我想一口气把至今为止的史料全部写出来,但今后也许还会发掘出更多有关冲田总司的史料吧,我对此非常期待。

    这本《面影抄》主要记述了冲田总司身为幕末时代的青年,其日常的生活史,他所置身的新选组的历史、以及幕末时代的历史背景等内容已有许多其他书籍详细记载,因此——比如池田屋事件的起因等、禁门之变、长州征伐等——甚至有关当时时局,本书中一概没有涉及,仅仅围绕冲田个人,他以一届庶民所呼吸到的幕末的空气,他的一声叹息,我想把这些毫无保留地展示在各位面前。

    先前司马辽太郎先生建议我“不要流露过多的个人感情”,于我来说确实很难做到。每次执笔,我对冲田的怀念就犹如脱缰野马,这份情感与我的笔端不断做着斗争。

    总之,我希望这本书能够成为供奉冲田总司灵魂的一束鲜花。

    再次感谢在本书写作期间提供史料与指导的名和弓雄氏、谷春雄氏、佐藤昱氏、林荣太郎氏、钓洋一氏、宝屋清香氏、川西正隆氏、金子诚三氏、长野樱岳氏,以及小岛史料馆等的支持,同时再次向给与第四版《面影抄》写作机会的新人物往来社的大出俊幸氏表达深厚的谢意。此外,请谅解本书中省略敬称。

  

森满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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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达半年多的更新至此正式结束,感谢每一位读到这里的小伙伴!

我一直在想,翻译完以后也要写点自己的感受,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却什么也写不出。我拙劣的笔端已经无法描述内心悲喜交织的复杂情绪。

总之,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人爱着总司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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