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间鹤

bjd娃娘;
佛系同人写手;天雷鬼灭义忍
新选组厨;
翻译。

【鬼灭乙女】日无坂奇谭(一)

·富冈义勇x私设梦主

·箱庭重启,时代背景为平成年的现代,梦主人设沿用前作。与前作:《朝有红颜夸世路》《如夜鹭啼鸣之物》《无缘坂绮谭》有微妙联系。

·社会派推理向正剧。私设如山,ooc预警,原作鬼阵营反派设定预警,角色死亡预警。

·最后感谢 @OblivionNaNa   @utsuki  @鹤老板的通便茶 陪我搞联动。

·喜欢的话来个三连康康


日無坂奇譚


1

  出了家门,面前有一条颇为陡峭的坂道。坂道从中段岔开,呈大写的Y字型。在Y字的三角位置上矗立着一栋爬满碧色藤蔓的古旧建筑,阳光自东南方向斜斜地照在碧油油的墙壁上,那背向阳光一侧的道路便彻底隐没在了暗色的阴影之中。

  这条道路叫做日无坂,为四周林立的高楼环绕。沿着日无坂向漆黑的坂下行走,道旁缓缓地浮现出朱红色的古老石垣,石垣的对面稀疏坐落着几栋低矮的木质小楼,灰色瓦片上像是漂浮着细细密密的弹痕。

  [看不清楚。仿佛一用力对焦视线眼前的画面就会破碎一般……]

  再往下,是熙熙攘攘的宽敞街道。街道的尽头有一座桥。

  [是什么桥……]

  河里倒映着青灰色的石头桥身,行人三五成群,窃窃低语。

  [耳边刮过汽车往来的呼啸……]

  河水是一望见底的清流,临岸舶着细长的草篷船,有头戴斗笠的艄公咿咿呀呀哼着听不清的曲调。

  [一眨眼就消失了,河是一眼望不见来处的河,两岸筑着水泥的堤坝……]

  过了桥,就能看见电车的站台了。

  [嘶鸣的巨兽……隆隆的,是雨声……]

  站台上已经等候了许多人。隔着雨帘蒸腾起的白色雾霭,电子站牌上的文字变成了一片模糊的红色方块。报站音在宽阔的站台产生了回音,像粘腻的水汽附着在耳畔。

  [站名是……不对,为什么会有雨?]

  等候的人群越来越密集,焦躁感让人透不过气。再往前一点就好了,再往前一点,这么想着,手就自然而然地用力拨开人群,雨幕的对面飘来新鲜空气特有的淡淡香味。

  [香味?]

  再往前,再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脚下一空,跃进了无边的……白霭。

  [白霭?]

  啼鸣而至的电车不断闪烁着刺目的前灯,一瞬间扯破了眼前的白霭——

  少女猛然睁开眼,突如其来的灯光刺得眼睛发酸,然而白色消散过后还是白色。是头顶的天花板,虚虚地悬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像融化的奶油般滴落下来。

  是梦。

  梦醒后,心跳声变得格外清晰。

  [我在哪里?]

  对了,在医院。高田马场医院……的单人病房里。

  [我是……]

  少女稍稍侧过头,床头的病历卡上写着“小早川纱雾”。

  [的确是我……]

  基本信息确认无误后,更多的记忆涌了进来。少女抬手理了理垂落鬓边的碎发,细瘦的胳膊上还缠着纱布,痛感却已经有些麻木了。她是两周前恢复意识的。那时,大约是主治医生的女性引着两位探视者推开了病房门——

  “小早川小姐,感觉怎么样?”

  率先进来的是一名体格高大的男性,二十代后半的年纪,说话的语调带着几分自来熟,脸上挂着年长者关怀后辈的微笑。

  “嗯……”少女含混不清地应道。

  对方丝毫不在意,“那么,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么?”

  “问题?”少女疑惑地微微睁大了眼睛。说这话的时候,她只觉得头痛得厉害,莫说回答问题了,她自己都满腹疑问。

  “请等一下,宇髓先生——”

  引领访客的医生悄悄拉过对方,听不清他们交谈了什么,但短暂的间隙让少女得以观察起跟着那位“宇髓先生”一同进来的另一人的样貌。那人看起来更年轻些,清秀面容上生了一双冷冽的眼眸,紧抿的薄唇好似刀削一般,注意到少女一动不动的茫然目光,那人的表情变得更加严峻了。

  明明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少女却对那副眉头紧锁的冷峻表情产生了微妙的怀念感。

  “你是……?”她发出细声的疑问。

  回答她的却是和医生交谈完,重新坐在病床前的宇髓先生。

  “抱歉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樱田门’搜查一课的宇髓——”说着,他从怀里取出警官证,“那家伙叫富冈,是我的部下。”他指了指身后始终板着脸的同伴,“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想问问你,还记得事故那天的具体情况么?”

  “事……故?”少女轻声复述道,如针扎般的痛楚密密麻麻自头皮深处蔓延开来。轰鸣的电车……铁轨……刺目的灯光……

  啊,确实是……发生了事故……

  真的是事故么?

  “是啊,你还记得么?你从站台上摔了下去,也是你运气好,电车就快要停下来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对了,就是这家伙叫了救护车。”宇髓先生再次指了指名叫富冈的青年。后者微微颔首,面无表情。

  “嗯,想起来了……”沉默了片刻,少女淡淡道,“是……在无缘坂么?”

  说的是车站的名字。

  “无缘坂?不是的,是在都电荒川线的面影桥站,附近倒是有个日无坂。”

  “日无坂?”她喃喃得重复道。

  病床前的两人面带讶异得交替看向医生,医生凝视着少女的脸,不由得敛了神色。

  那之后,少女接受了详细的体检,重新回到病房时,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去。窗外是灰色云层覆盖的夜幕,负责查房的医生拉上窗帘,抬手准备调暗电灯。

  “灯可以就保持这样么?”少女忽然出声阻止道。

  医生皱着眉头侧目,这是位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即便不皱眉脸上也始终挂着不满的表情。少女听护士和主治医生叫过几次,他的名字似乎是愈史郎。

  “你如果不介意我是没有意见。”

  “嗯。请问——”隔了一会儿,少女带着不确定的语气慢慢开口,“我是不是……这里出了什么差错?”她轻轻碰了碰自己缠着纱布的头部,指的是[记忆]。

  “你在事故中头部遭到撞击,大脑确实有所损伤,不过,海马体没有问题。你现在的症状是脑震荡所致,记忆出现混乱,但并没有[失忆],珠世小姐说记忆是不会凭空消失的,保持安静,好好休息,就会恢复正常。”愈史郎语调平淡地说道。

  ——

  后来果真如医生所说,安心静养就有所好转么?

  两周过去了……

  这期间从未有过家人探望,那是因为……少女隐约知道缘由,却无法清晰得将原因在脑海中重现。倒是‘樱田门’的那两位警官先生经常过来,有时会听见宇髓先生在走廊和医生交谈;有时只有富冈先生一个人。比起会活跃气氛的宇髓先生,少女更喜欢安安静静的富冈先生。或许是因为不善言辞,又或许是不愿触碰少女脆弱的记忆,富冈先生很少说话,偶尔少女会在沉默的气氛中昏昏睡去,醒来便能瞧见床头柜上放着一盘削成兔子形状的苹果。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是‘樱田门’搜查一课呢?

  ‘樱田门’是东京警视厅的别称,搜查一课专攻刑事事件,包括宇髓先生在内,周围的人都说少女坠落铁轨是一场“事故”,既然是事故为什么刑警频繁造访?除此之外,还有别的疑惑。

  或者该说是‘困惑’。

  自意识恢复之后,少女只能在白昼般的灯光下入睡,一旦沉入黑暗就会被遭到梦魇的侵袭。但即便昼夜不断地亮着灯,她依然深受困扰。少女不知那究竟是不是梦,也有可能是旁人的记忆。朱红的石垣、灰色的弹坑、石桥上往来的行人、打扮奇怪的艄公……这些仿佛……别的时代的画面总在睡梦中交错出现,却唯独想不起应该记得的事情。医生说记忆是不会消失的,所以那些理应记得的关键之物一定还在脑海深处,只是暂时,被纷扰的他人的记忆压制住了而已。

  想明白以后,就不再痛苦了。

  少女盯着雪白的天花板,面上缓缓浮现出微笑。

  现在是凌晨两点十分,她突然很想出去走走。这间医院四楼以上的病房窗户全部封锁住打不开,据说是因为过去发生过病人坠楼的意外。作为替代,天花板上的百叶通风口常年开放。有风声不断灌进来,在寂静的深夜,任何细微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少女睡不着,身体在大脑的指示前更快做出了行动。她轻手轻脚地推开病房门,空无一人的医院走廊还亮着灯,眼前蓦地恍惚了一下,仿佛有飞蛾撞在灯泡发出‘嗤嗤’的怪响,定睛细瞧却是什么也没有。电梯位于护士站的正对面,少女不想惊动别人,略做思考,选择了盥洗室旁边的安全出口。

  楼梯转过七道弯,尽头是一楼大厅背向正门的偏厅,那里通往医院的中庭。

  [中庭……沙沙作响的是……]

  少女推开偏厅的玻璃门,浓重的夜色如同一团烟雾,树影婆娑,不时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是被那沙沙的声响吸引,她踩着摇摇晃晃的步伐踏进了黑色的幕布。

  什么都看不清。

  [应该看清么?]

  前方那片模糊的阴影该是池塘,周围铺着细软的白沙,穿着拖鞋的脚底踩上去很舒服。

  [池中之物是……]

  一眨眼画面发生了变化。原本以为是池塘的阴影化作了一片低矮的灌木,少女揉了揉眼睛,这下连脚底的白沙都消失了。是鹅卵石的小径,隔着软底的拖鞋,咯得脚心微微酸痛。

  [又来了……]

  她索性不去视物,阖上眼眸让风过滤掉脑海里多余的画面。就在这时——

  有什么呼啸而过的东西将夜幕生生劈开!

  那是即便身处黑暗也依然能辩识出的深红的颜色,宛如坠落的火花!

  [火花……深红……]

  ——

  咚!

  ——

  [坠落的声响……擦过脸颊的劲风……不是错觉……]

  距离少女不到一米的地面上,赫然躺着一个女人!一个身穿深红色连衣裙的,仰面朝上的女人!

  女人微张着嘴,抽搐了几下,终于偏过脸一动不动。如海藻般铺开的黑发间,涌出了更多的,更多的深红色液体。

  [红色,红色,跳动的,跃动的……火……]

  少女怔怔地注视着女人凝固的眼瞳,良久,发出了微弱而短促的惊呼。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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